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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我的汶川记忆
作者:◆重庆工商大学 母志蕊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十年匆匆,若白驹之过隙,而那些如烟般的往事却随着那个特殊日子的临近扑面而来,不断地把我裹挟进这十年的回忆之中。
  当灯管、门窗和桌椅都剧烈摇晃起来的时候,我还呆愣在原地,因为在我那个时候的认知里,从来就没有“地震”的概念。直到被强烈的震波甩在地上,我和同学才惊恐万分地从二楼的教室里夺路而逃。
  逃到操场后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学校四周的山坡和房屋轰然倒塌。顷刻间,黑色的烟尘遮蔽了整个蓝天。我们用红领巾捂住口鼻,等四周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才发现红领巾上满是烟尘,连被呛得吐出来的口水里都带着烟尘。进出外界的通道全部被中断了,我们被安置在了一个半山坡上避难。从一个班的人分一小碗面条到喝雨水度日,风餐露宿的日子里,山石滚滚的声音昼夜不息、不绝于耳,那是余震在撕裂山脉。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死掉。
  如果说十年前的那场地震是我一段灰暗的记忆,那么遇见“程翔爸爸”大概是那段回忆里唯一温暖的一抹亮色。
  那种从一个安置点迁到另一个安置点,吃着空投下来的方便面,和别人挤在一个帐篷里,睡在潮湿地面的日子里,读书简直是一件奢望到极致的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有人要接我到重庆去复课!她姓吴,是来自西南大学的志愿者,我管她叫吴老师。去往重庆后,因为身体原因,机缘巧合之下我住进了一个和当时与吴老师同行的志愿者———西南大学医院程翔医生的家里,起初,我叫他“程翔叔叔”。
  身体调理好了,我本该回到吴老师那里去了,程翔叔叔却问我愿不愿意留在他们家。虽然在他们家只待了很短时间,但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浓浓的善意。所以,我点了点头,随后我听见他用轻柔又愉悦的声音说:“以后你就叫我程翔爸爸吧。”
  这一句程翔爸爸,我一叫便是十年。
  在程翔爸爸家里住了不久,他就送我去西南大学附小复课了,而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再次走进课堂。
  在重庆的那些日子里,我很快乐,在家里有家人疼我照顾我,在学校里有老师和同学关心我,在程翔爸爸工作的地方(西南大学医院)有叔叔阿姨爱护我,从他们的眼睛里我总是能看到关切,而他们每一个人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来重庆前,除了身上穿的那条裙子之外我一无所有;离开重庆,吃穿用度一应俱全,那段日子里大家送我的各种各样的礼物把我的行囊塞得满满当当。我知道,那沉甸甸的分量是他们每个人的爱心。
  我常常在想,我和重庆一定是有着特殊的缘分,所以让我十年后还是来到这个地方求学。那个曾经觉得看不到未来的我,一个懵然的四年级小女生已成长为一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大二学生了。尽管生活中仍然会有坎坷,不如意也总是在不经意间找上门来,但我却很少悲观和沮丧,因为我始终认为,生命里要有缝隙,阳光才会照进来。
  时间的巨轮隆隆驶过,只留下一行轻浅的痕迹,在历史的长河里,我们实在是太渺小的存在,但只要保存心中的善意和希望,把爱和温暖传递,即使再过渺小也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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